花上露犹泫。
=离
杂食冷圈爱好者


本命cp如下:
布袋戏:双一哥、双纪(无差)
动漫:暗表(游戏王)、幸不二(网王)
影视:宽幸(宋大志)、生垚(民国奇探)

勿踩雷,勿过激,建设美好社会
 

《【杏默】山间记·竹君(壹)》

原本只想写个搞笑段子,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连载。

而且和玛德琳聊着聊着就变成了CP合集文,这下变成了长连载,脑洞大的可以猜猜其他人是什么动植物

杏默这篇有生子,雷者速出,谢谢合作

我终于要对他们下手写生子了OTL

这其实是个报恩狗血剧

内含CP:雁俏,温赤,双一哥,蟹牛,空网空,戏份不多,不打tag了,自己排雷

200fo的债(1/51)

壹、

冥医杏花君是一个爱财如命的大夫,他的爱财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但其实他也不是什么人都会收钱。他的师尊幽冥君教导他时曾说,每个人都有困难的时候,行医本就是为了精练自己的医术,而不是为了敛财。杏花君觉得师父说得有理,不过他还要攒老婆本娶媳妇,所以他此后行医的原则是贫困穷苦之人不收钱,大富大贵之人收钱,穷凶极恶之人数倍收钱。

这阵子杏花君在一个偏隅的小山村里发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病症——失血症,为了研究如何治疗这个病,他便在这个村子里住下了。而这日他因为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治疗的方法,所以决定出来走走散散心,在此时他走到了一片竹林里。

还未走几步,一抹刺眼的红色就映入了杏花君的眼中。作为一个在武林行走,还走出点名气的冥医而言,看到红色他第一反应就是谁受伤了,第二反应是希望这是个有钱人能让他赚一笔,他在这个山村行医从未收过钱,之前攒的老婆本都快被他花光了。

但是当他抬眼往那抹红出现的地方看去,杏花君呆住了一瞬。那是在一根竹子上,差不多到杏花君胸口处位置的竹节被人劈开了一个大口子,整个竹子都呈现将倒未倒的状态,而从那劈开的口子里流出了鲜血,顺着竹子往下流,直将那竹下面的泥土浸染成了红棕色。

“哎呀!”杏花君凑上前看了看,说,“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看的竹子是要成精了吧,就这么被人砍了一下。”

这竹自然是好看的,可以说是这片竹林里最好看的一根。竹筒呈玉色,微透,凑近了似乎能看到竹筒内含着的汁液。竹筒也相当粗,两掌合握都握不拢,竹叶也是那种好看的青绿色。若不是因为这伤口失血过多,这竹现在呈现萎靡状态,杏花君都能想出平时在这片竹林里这根竹的风采。

杏花君说它要成精了,自然是因为那鲜血。他游历江湖时曾听人说话,植物若要成精,先显示出来的是似人鲜血一般的汁液,只有当汁液变成血液,才能更进一步的塑人身。但也很危险的是,若这转换过来的血液被人防控,那这株植物便到死都只能做一株植物了。

“我大概是跟这个地方有仇,到了这,不仅老婆本没了,还要自己倒贴。”杏花君嘴上虽然这说着,但是手下的动作却未停止,从怀里掏出伤药和绷带。先将那将倒未倒的竹扶正,然后把伤药倒在那伤口上,再拿绷带一圈一圈裹好。

包扎好后,杏花君轻轻拍了拍这竹,说:“我也不知道这人用的伤药对你有没有用,我只能帮到这了,剩下的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人转身就走了。走远的杏花君未发现身后,那竹上散发出了点点荧光,一张一缩,似在说着什么。

 

俏如来觉得今日他师尊非常奇怪。

他师尊默苍离是竹子成精,不说话时是清逸脱尘,尔雅温文,人也长得好看,只是整日喜欢抱着一面铜镜擦啊擦的。当然这是默苍离不说话时的外在表现,而说话时……俏如来想起师尊每次指点自己学业时说的话,他就恨不得找棵树上吊自杀,以免自己愚蠢得让师尊窒息过去。

但是今日的默苍离,从俏如来到这至今,都未说过一句他学业上的错误。俏如来可不会觉得他今日的学业完成得很好,以至于他师尊找不到一丝错的地方。如此情况,只有可能是他未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问师尊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师尊肯定会说让他好好完成学业不要管其他事,甚至可能还会教训他一顿。就在俏如来冥思苦想都得不到好办法时,他想到了自己的师兄——上官鸿信。

他这个师兄是一只鸿雁精,是羽国的皇子。羽国顾名思义,是所有鸟类的国度,跟他们这个小山间不同,羽国占领了一条山脉做自己的领地。所以他这个师兄家里可谓是非常有钱,从他平时穿戴就可以看出。但是这偌大的羽国却没有一个人的智慧能比得上他们家这位师尊,当羽国国王知道默苍离的所在时,就将上官鸿信打包送了过来,附带着能养上官鸿信很多年的钱财。所以上官鸿信在默苍离这里是个住宿生,现在暂时的监护人就是他们这位师尊。不过默苍离在不上课时很少会管上官鸿信,所以在默苍离不教学时,上官鸿信就会变成原形,随便找一棵树栖息着。

俏如来找到上官鸿信时,发现他这个师兄正栖息在一棵梧桐树上,用嘴打理着自己丰满好看的羽毛。俏如来仰头喊了一声:“师兄。”

“何事,俏如来。”上官鸿信的声音非常低沉,就好似被烟熏陶许久的感觉。

“你知道师尊今日是怎么了吗?”俏如来问。

“师尊怎么了?”上官鸿信看着站在树下的俏如来,反问道。

他这个师弟是只狐狸,原是只赤狐,出生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异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狐狸,因此生他的母亲以为他活不长,将他丢弃在野外自生自灭时被路过的史艳文发现并捡了回去养着,一直养到现在。

不仅原形通体雪白,就算化成了人形,俏如来也是全身雪白,发色都是白色的,身上穿着史艳文为他准备的白色僧服,更衬得他一身圣洁出尘,不似凡人。当初第一眼见到这个师弟时,上官鸿信还以为他是人类,后来才发现这是只狐狸精,一只吃素信佛的狐狸精,非常有趣。

“今日我到时,我看到师尊的腰被包扎着,还闻到了血腥味。但是问师尊他却不说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味地擦着铜镜。”俏如来对上官鸿信说,“师兄,师尊这是在哪受的伤?你一直在师尊身边都未曾发现吗?如果你当时不在师尊身边,那是谁给师尊包扎的呢?”

“俏如来,你应该用思考代替发问。”上官鸿信从树上飞了下来,在俏如来的面前化成了一个俊美的少年,他走到俏如来的面前,看着俏如来那双和自己同样的鎏金眸子里隐含的担忧,说,“师尊收你不是让你天天发问的,俏如来。”

“师兄,做了这么多年师兄弟,你别装了。”俏如来拍了拍上官鸿信的肩,说,“你明明非常懊恼自己今天不在师尊身边的事。”

被戳中心事的上官鸿信丝毫不见慌张,而是淡定哼了一声,说:“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俏如来。我是在思考。”

“是是是。”俏如来拽住上官鸿信的胳膊,拉着他向默苍离的所在地走去,“俏如来愚钝,是在不知该如何思考,还请师兄为俏如来解答师尊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两人拉拉扯扯走过来时,默苍离已经不再擦镜,而是捧着镜子,像是在看着镜里的自己。两个徒弟与默苍离相处了这么久,自然知道此时的师尊已经神游远方了。

俏如来侧头小声对上官鸿信说:“我怎么觉得师尊这情况不对啊……”

“……”上官鸿信没说话,而是看着默苍离的伤口皱眉。虽然包扎着,但他还是能看到绷带上渗出来的血色,这说明这道伤口很深,以至于默苍离的自愈能力无法恢复,才需要外在的治疗。

上官鸿信走上前两步,蹲在默苍离的面前,喊道:“师尊!”

“嗯?”默苍离回神,看着自己的大弟子,疑惑道,“鸿信,你怎么在这?”

“师尊,”上官鸿信未回答默苍离的问题,而是指了指他腰间的伤口,问,“弟子觉得您的伤口需要重新包扎。师尊,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默苍离皱眉,拢了拢衣服,宽大的袖子将伤处遮住。不理会上官鸿信,他垂眼拿起俏如来放在桌上的作业,逐字逐句看下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完了……

俏如来捂脸不忍直视默苍离,他今日因为发现师尊走神,全心全意都在想师尊到底怎么了,作业没有好好做,这时默苍离看来,自然是漏洞百出。

果然,“俏如来,”默苍离将俏如来的作业放在桌上,对他说,“重做。”

“是……欸?”意料中的钜子舌未出现,俏如来甚至呆滞了一下,“师尊?只是重做?”

默苍离眉头紧锁,说:“你还想加倍?那你是想让我看得窒息吗?”

“不……不是,师尊,徒儿立刻就去重做。”俏如来抱起作业,向默苍离行了礼,就拉着上官鸿信离开。

两人走到距离默苍离不说太远,但是他也发现不了他们俩的地方。师兄弟俩凑头小声讨论着:

“师兄,怎么办?师尊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我觉得当务之急是给师尊重新包扎下,我怕他等下倒下。我们俩可扛不动一个大竹子。”

“这山间有什么医生啊?温皇先生?”

“那只脑子里只有赤羽的掉色孔雀?算了吧。”

“那狼主?”

“他不是和藏镜人出去旅游了吗?”

“对哦,北竞王每日都抱着苍狼在山间口子守着就是为了看狼主回来没。今日我来上学时还见到了他们俩。”

“这山间还有医生吗?”

“好像没有了……哎呀!”

俏如来一声惊叫,倒是把旁边的上官鸿信吓了一跳。幸好俏如来及时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未让默苍离发现。他小声地对上官鸿信说:“我想起来了,我家爹亲会医术。”

“你家爹亲?”上官鸿信重复了一遍,还觉得奇怪,他怎么不知史艳文精通医术了。后才想起来,俏如来家中新增了一只,是他的父亲史艳文前阵子从外面娶了一个小妖精,不知是什么品种,只知道长得非常好看,与这山间的其他人截然不同,用外面人类的话来说就是似女似男般的外貌。

“可是看师尊这样子怕不是不愿意去山庄接受重新包扎啊。”俏如来担忧地说。

“啊!”未待上官鸿信点醒自己这个仿佛是傻了的师弟,俏如来就自己反应过来,右手握拳在左手摊开的掌心轻锤了一下,说,“我可以把小爹亲叫过来。”

“师兄,我回家找小爹亲!”话音一落,俏如来就化光向正气山庄的方向飞去。

上官鸿信一个人站在原地,想了半晌,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调查一下今日师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化成原形,鸿雁翅膀一舒,向山间外的村子飞去。

 

今日本无事,或者说,对于这山间的大多数妖精而言,每日都是无所事事的。

素还真也是如此,他趴在史艳文不知从何处搬来的一块玉做的躺椅上,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他昏昏欲睡。

“爹亲!”就在素还真快要睡着时,从山庄门口传来的一声喊,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素还真坐起身,就看到从门口跑来一团白:“是精忠啊……”

“爹亲!”俏如来跑过来,扯住素还真手腕处垂下来的水袖,着急地说,“师尊受了伤,您能为他诊视吗?”

闻言,素还真瞪大了眸子,红茶色的眼中满是意外:“你说苍离先生受伤了?”

“嗯嗯!”俏如来点点头,然后将今日他去上学时发生的事告诉素还真。

听完后素还真的意外消退了,反而有些发笑,他对俏如来说:“耶~精忠,不必担心,此事不难处理,还可能会变成好事。”

“好事?”俏如来不解。

“哈。”素还真摸了摸孩子的头,说,“你先带我去苍离先生那吧,莫耽误了治疗。剩下的你稍后就会知道了。”

“是。”

 

素还真和俏如来到时,上官鸿信也飞了回来,在他们两人面前变成人形,看了素还真一眼,就转头对俏如来说:“我大概知道师尊发生了什么事。”

俏如来上前一步,刚想问上官鸿信事情的经过,就被素还真阻止了,素还真说:“有事等下再说,照精忠刚刚说的情况,我觉得苍离先生已经撑不住了。”

两个徒弟大惊,三个人向默苍离的所在奔去。到达时就见默苍离脸色苍白捂着伤口,额上沁出冷汗。

素还真身一闪,就出现在默苍离的面前,手指飞快点了止血的穴道,然后拉过默苍离的手腕仔细把着脉。

“失血过多。苍离先生,最近需要多休息。”素还真把完脉,手一转一粒丹药出现在他的手中,递给默苍离。默苍离接过后,素还真指了指他的伤口,接着说:“让劣者帮你重新包扎一下吧,你这样对伤口愈合没有任何帮助。”

默苍离是见过素还真的,当时史艳文娶了一个隔壁山头的妖精的消息在这个山间传遍了。大家还都收到了史艳文的请帖,去喝了杯水酒。而默苍离知道的更多一点,他知道素还真的医术高明,人也很聪明,拆开绷带看到他的伤口大概就能知道他今日发生了什么,根据绷带上的药粉也能知道救了他的是人,但是他却不能不让素还真诊治,他还不想为这个伤而死,他还有事要做。

至于他多知道的这些信息的来源,来自于某只被上官鸿信叫做掉色孔雀的神蛊温皇。作为这山间唯四个智力上能比拼的人,神蛊温皇觉得北竞王的说话艺术太差,赤羽信之介和他住一起,他有消息当然第一时间就与赤羽聊过了,但是赤羽对于他的这些信息不一定接受,想来想去就只有默苍离这根不爱动每天固定地方擦镜的竹子会听他一天叨叨。所以默苍离虽然很烦神蛊温皇,但是他确实依靠神蛊温皇得到了不少消息。

原先将伤口遮住的默苍离衣袖移开,渗出血色的绷带露了出来,素还真伸手开始为他重新包扎。绷带解开,露出了一看就是被人砍伤的伤口,伤口有一些愈合,但是严重的那些地方还在往外流着血。

“这药……”素还真见绷带上还有一些药粉,用手指粘了一些放在鼻间嗅了嗅,脸上露出了然。但未说话,而是招手让两个孩子过来,“你们俩,去给苍离先生找件外袍出来。人都这么虚弱了,还只穿一件单薄的衣服。”

两个孩子应了一声,转身去默苍离平日居住的小屋里给他拿衣服。

孩子们走远了之后,素还真手一翻,化出伤药和绷带,边给默苍离上药包扎边说:“先生今日是见到外面村子来的那个大夫了吧。”

默苍离低头看着他给自己上药,没有说话。

“先生伤口上的药是那位大夫独家配的。劣者之前曾下山与他交流过医术,他给过我一些药。我刚刚闻了一下,其内所用药材相同。”

默苍离还是不答。

素还真丝毫没有对话人不理自己的尴尬,自顾自地说:“虽说没给先生带来多少帮助,但也是个恩情,苍离先生这一天恍惚是在想如何报恩吗?”

这句问话,引起了默苍离抬头看了素还真一眼。

“劣者可以帮先生。”素还真笑得格外纯良。

默苍离抬了抬下巴,说出了素还真到来的第一句话:“好。”

……

两个人拿着衣服回来时,素还真已经给默苍离处理好了伤口。两个人摆了一盘棋,黑与白在棋盘上厮杀着。

“师尊,爹亲。”

“师尊,素先生。”

两个人乖乖喊人。

“精忠,”素还真落下一子,然后抬头对他们说,“拿衣服给默先生穿上,至于上官公子……”

素未蒙面的人突然点到自己的名,上官鸿信愣了一下,随后马上反应过来:“素先生。”

“嗯。”素还真见默苍离下了一子,就捻起一粒棋,说,“你去一趟隔壁那座山,看到一棵优昙婆罗树。那棵树是长在一个矿洞的边上,而这个矿洞里住着一个非常有钱,全身缀满宝石发色及衣色都是紫色为主的人。你去找他一趟,买一些宝石,要能匹配你师尊。”

“而精忠,”见俏如来给默苍离披上了厚衣,素还真接着嘱咐道,“你去找一趟小空和银燕,我需要网中人和烛九阴的帮助。”

“爹亲。”俏如来不解地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素还真落一子,看着这盘棋最后和局,他笑着对两个孩子解释道,“自然是好好打扮你们师尊。”

“啊???”两个孩子两脸懵逼。

 

今日山间大事。

那个素来清心寡欲的竹先生竟然有了心仪对象,而且还打算为这个人好好打扮一下。

整个山间都沸腾了。

就连一向懒得好似瘫痪病人般的神蛊温皇都不禁瞪大了双眼,问坐在他旁边处理工作的赤羽信之介:“我刚刚没听错吧?默苍离有对象了?”

赤羽看着他那双因为惊讶瞪大但还是丝毫没有存在感的眼睛,说:“你没听错,素还真还在找人给默先生做衣服呢。”

“那还真是吓到温皇了。”说是惊吓到了,但是人却是又躺回了椅子上,丝毫不见惊讶的感觉。

头才刚刚碰到枕头,就听到有人敲响了还珠楼的大门。

温皇充满期待地看了看赤羽,却发现赤羽大人丝毫没有理他的想法。温皇等了片刻,门被人越敲越响,温皇叹了一口气,说:“温皇真的不擅长走路。”说完就坐起身,以龟速挪动到门口开门。

刚一打开门,才刚看到一抹黑红色,接着就是一盆水朝他泼过来。温皇来不及反应,整个人都被水淋湿了,头发湿哒哒往下滴水,而融进水里的还有一些蓝色的东西。

赤羽被这一连串的事给搞得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温皇已经被水给泼中了,身上的蓝色开始掉色,掉成了白色。

“温皇!”赤羽一声喊,脱下外袍跑过来罩住温皇。

门口站着的是上官鸿信,他手里拿着一个空盆,想来刚才泼温皇一身水的就是他。赤羽瞪着他,说:“上官鸿信!你做什么!”

俏如来在上官鸿信的背后冒出来,双手合十对赤羽道歉道:“赤羽先生,非常抱歉,我们需要任飘渺的羽毛。”

“……”赤羽扶额,说,“你们需要不会跟我说一下吗?”

“……”上官鸿信将盆扔至一旁,说,“这样比较快。”

而被赤羽拿外袍裹着的温皇已经变回了原形,因为身上的蓝色都掉了,他变成了白孔雀。上官鸿信眼疾手快,从外袍未遮住的尾巴处拽了一根尾羽。拽完就拉着俏如来跑了,随着跑远的还有他的声音:“温皇,多谢了。”

赤羽只能看着两个熊孩子的身影,然后感觉到怀里白孔雀在挣扎着什么,将外袍一掀开,就看到孔雀那小眼睛里透出来的寒意,以及温皇那阴恻恻的声音:“孔雀是受不起挑衅的生物……”

……

两个小孩拿着任飘渺的尾羽就往网中人所在的山洞跑去。到了门口,就见俏如来的二弟小空站在门口,脚不停地踩踏着地,似乎在不高兴什么。

“小空,你怎么了?”俏如来跑到小空面前,问。

“俏如来,你们拿到尾羽了吗?”小空没回答俏如来的问题,而是问他们。

俏如来示意上官鸿信拿出那根白色的尾羽,递给小空,说:“拿到了。我们需要的布呢?”

小空接过尾羽,然后朝山洞大喊:“爱将!俏如来他们来拿布了!”

山洞里未有人回声,等了会儿,就见一卷绿色的布被人从洞里扔了出来,同时网中人的声音响起:“你们要的布。臭小子你给我进来!”后面那句话明显是对小空说的。

“进来就进来!”小空踢了踢洞口的碎石子,示意俏如来他们拿了布就走,然后一副英勇献义的表情走进了洞里。

……

两个孩子抱着布回到了正气山庄,素还真已经请默苍离暂时到山庄内来歇息。同时在山庄内的有素还真自己家里的管家屈世途、俏如来的三弟雪山银燕和银燕从外面叼回来的暂时大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烛九阴。

“屈伯伯,布拿到了。”俏如来和上官鸿信将布匹放在屈世途他们特地移出来的大桌子上。

屈世途捋了捋胡子,然后说:“嗯,那可以开始了。”

“精忠。”素还真躺在那块他最喜欢的大石头上——这也是史艳文特地给他搬回来的——对俏如来招了招手。

俏如来走了过去,素还真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俏如来面露难色,素还真又接着说了几句,俏如来才勉强点了点头,走到默苍离的身后,撩起那玉色的发,对默苍离告罪一声:“师尊,徒儿失礼了。”

默苍离微一点头,仍由俏如来为他盘发。

他作为一根竹,很少会在乎穿着打扮,头发日常是披散着,衣服也就是穿一件薄衫即可。但素还真却对他说,如果想要报恩,那至少见人时应该要好好打扮,他想了想,觉得也对,那个人当时救他时,发是盘着的,衣穿得严严实实的。他也想如那个人一般,所以他接受了素还真的提议。

这厢几人在为默苍离盘发,那厢几人在为默苍离裁剪着合适的衣服。屈世途看着摊开的布料,拿起画粉在上面画了几条线,然后对烛九阴招了招手,说:“烛九阴,帮我个忙。”

给银燕塞了两块点心,烛九阴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应了一声。起身走过来,见屈世途已经画好了线,两指合并做剑指状,轻轻一划,布就照着那线裁了下来。

“哎,有了烛九阴就是方便很多,老人家也不用天天看着布生怕裁坏了。”屈世途又捋了捋胡子,拍了拍烛九阴的肩,笑着说。

烛九阴笑了笑,未说话,只是坐回到原地继续给银燕塞着点心。屈世途看布已经裁好,就掏出针线来准备缝合。

而俏如来在素还真的连声指导下,终于给自己师尊盘了一个非常适合他的发型,高冠之间缀着珍珠和宝石,这些都是上官鸿信飞到隔壁山找素还真说的那个缀满宝石的人买的。而等屈世途衣服做好,衣服上也会缀上这些宝石。

那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杏花君这日因为找到了治疗失血症的方法而开心,村民们也非常开心,于是为了感谢这位为他们病症留下一段时间的大夫,村民们今日准备了丰盛的晚宴。

在饭桌上,杏花君难免多喝了几杯酒。等饭尽,大家各自回家时,杏花君才发觉自己好像喝的有点多。

拒绝了别人送自己回家的好意,杏花君摇头晃脑地往自己暂住的屋子走去。

走到屋子门口,杏花君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他这所屋子正对着上山的路,所以他白天随便走走时会走到那片竹林。而现在,他好像感觉到上山小道两边的树林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他虽然喝醉了,但是武人的警觉却未失去。他盯着小树林看了半晌,却并未发现什么破绽,只能感叹自己可能是最近为了治败血症弄得神经太过紧张了。然后打开门走进了屋子里。

屋门一关上,那未有动静的小树林就开始稀稀拉拉地响动起来,从树丛中钻出的,从树后出来的,若是默苍离站在这,就会发现这些人都是今日帮过他的人,包括神蛊温皇和日理万机一点也不想来听墙角却被在这种时刻一点也不懒癌的温皇拖过来的赤羽大人。甚至就连平时待在山间小道入口绝不挪窝的北竞王竞日孤鸣也抱着苍越孤鸣过来。

“现在我们什么都看不到。”竞日孤鸣趴在树枝上,问树下的神蛊温皇和素还真,“怎么知道其中的情况?”这句话看似是关心默苍离的情况,其实内在含义是门已经关上了,他们怎么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要怎么看好戏?

神蛊温皇摇了摇手里的蓝色羽扇,抬手摸了摸站在他发间冠上的那只红衣凤头鸟,说:“这还不简单吗?让俏如来和上官鸿信去门口守着。”

“温皇先生……这不好吧,听师尊的墙角?俏如来还想……”还想更好地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后半句话未说出口,看到温皇脸上的笑意,俏如来就知道自己和师兄可能必须被迫去听墙角了。

“精忠,”素还真慈爱地摸了摸俏如来的头,说,“你们俩这也是为了防止那个人类对你们师尊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毕竟苍离先生现在还受着伤,处于弱势。”

师从四智之一默苍离的俏如来自然是知道他们想让他和师兄去守在门口,一是为了听墙角,二是为了事后师尊追究起来会看在徒弟的份上放他们一马。虽然内心非常抗拒,但是长辈言,晚辈不敢不从啊。何况素还真确实说的很有道理,师尊还受着伤,他和师兄确实应该以防万一。

“这糊弄人的技巧,温皇还要向素贤人好好学习啊。”使用了染色剂而重新变回蓝孔雀的神蛊温皇站在树后,眼中露出愉悦,羽扇轻摇之间说出的话是带着调笑的,“只是,不知素贤人的良心会不会痛。若是苍离先生发现了,俏如来他们怕是会被罚得很惨。”

“耶~”素还真看着那两个偷偷摸摸凑到屋门口的孩子,笑了一声,说,“一向以愉悦自己为己任的温皇先生居然会问劣者的良心会不会痛。不如先生先问问已经打算给苍离先生和精忠他们俩设局的你,良心会不会痛。”

“温皇的良心痛不痛,那是只有赤羽大人才会知道的事啊。”温皇长叹一声,话里似乎透露着什么奇怪的意思。而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如何能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那一直呆在温皇冠上的红衣凤头鸟此时愤愤地用嘴啄了温皇两下。

“哎呀呀,赤羽大人,你这么热情,温皇可消受不了。”温皇抬手抚了抚红衣凤头鸟,却被赤羽狠狠啄了两口,他也不恼,反而继续调戏着赤羽。

……

走进屋里,杏花君才发现屋子里坐了一个人。

屋内未点灯,但今日月光皎洁,就着月光,杏花君发现那是一个非常好看的人。

这人皮肤白皙,身着绿色的衣袍,袍袖之间缀着恰到好处的珠宝,玉色的长发盘起,发饰与衣服同色,其中也点缀着珠宝。整个人就好像是玉雕成的,美得不似凡人。

被衣上头上的珠宝晃花了眼,杏花君稍微清醒了一下,觉得这是个大户,可以砍一笔,于是他特别正经地说:“咳,这位客人,可是有病人需要冥医医治。”

“杏花。”那人开口,声音软软糯糯十分好听,与杏花理想中的媳妇的声音差不了多少,要不是明显是个男子的声音,杏花君觉得自己怕是下一秒就要沉浸在这声音其中了。只是这人开口的称呼却是让杏花君有些不太高兴。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知道的我名字,但是如果是有人需要我医治,还请叫我冥医。”杏花君皱起眉说。

“杏花。”那人丝毫不理会杏花君说的,只是一味地喊着他的名字。

“不好意思,如果你除了叫我名字没什么想说的。我想我应该请你离开了。”杏花君侧身给他让出一条道来,用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默苍离抿了抿唇,再次喊:“杏花。”这次声音里似带了点儿委屈。

杏花君有些头大,这人为什么只会喊自己的名字,会不会说点其他的,他坐下来,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这次默苍离总算说了其他的:“你还记得你今日救的那根竹子吗?”

杏花君瞥了他一眼,说:“记得啊,你总不可能是那根竹子吧?”

默苍离没说话。

杏花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准备喝,才发现对面的人没说话像是个默认的态度,他咋舌:“你还真是那根竹子?”

“嗯。”

“那你是来干什么?报恩。”

“……嗯。”

哦豁。杏花君心里惊讶,没想到话本里写的妖精报恩的故事居然是真的。杏花君这下才好好打量了一下默苍离,心里对默苍离进行了一番评价:人长得好,就是可惜是个男人,要是个女子那他的老婆本也不用攒了。

“那你打算怎么报恩。”杏花君喝了一口冷茶,酒也是彻底醒了,他问默苍离。

默苍离又抿了抿唇:“……没想好。”

杏花君上下看了看默苍离,然后从怀里掏出算盘:“这样,我吃点亏。你把衣服脱了。”

“!!!”

“!!!”

“!!!”

屋里屋外三只妖精皆被吓到了。

现在的人类这么开放的吗???

见默苍离瞪大了眼看着他,杏花君这时才发现他刚刚说的话有歧义:“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衣服上的珠宝看起来挺值钱的。”他拨了拨算盘,接着说,“我那瓶伤药虽说不值太多钱,但是我冥医在江湖上可是名医,从我手里出去的药哪个不是价值连城。所以我吃点亏,就收一下你衣服上的珠宝当伤药费吧。”

门外偷听的俏如来悄悄对上官鸿信说:“师兄,这个发展是不是有点不对啊。”一般话本里不都是妖精以身相许,人类宠爱其一生的故事吗?怎么到了他们师尊这就完全是另一个版本了。

上官鸿信……上官鸿信不知道说什么……

而屋内的默苍离,此时已经屏住了呼吸。他已经被杏花君如此愚蠢的举动给弄得呼吸不能,他特别想回到今日白天,狠狠打醒自己,这看上的都是什么人!

 

 

 

现在可公开情报:

杏花君——人类,称号冥医

默苍离——竹精,喜欢擦镜,收了两个徒弟

俏如来——白化赤狐精,史艳文养子,默苍离徒弟,吃素信佛

上官鸿信——鸿雁精,羽国皇子,默苍离徒弟

素还真——隔壁山头妖精,物种未知

史艳文——俏如来,小空,雪山银燕养父,物种未知

神蛊温皇——孔雀精,白孔雀时人形对应身份是任飘渺,使用染色剂变成蓝孔雀时对应身份是神蛊温皇

赤羽信之介——红衣凤头鸟,工作狂

网中人——具体物种未知,蜘蛛类,织布小能手

小空——物种未知,史艳文养子

雪山银燕——物种未知,史艳文养子

烛九阴——银燕叼回来的,物种未知

屈世途——物种未知,妻青衣

竞日孤鸣——物种未知

苍越孤鸣——物种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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